“陈皮 茯苓 生姜 月季花…”胡子花白的老先生用他干枯的手指摩挲着早就被虫蛀得破烂 看不清字迹的草纸
他缺牙的口中还念念有词:“蛇虺 蝎子 蛤蟆 蜈蚣…”
“草鬼婆的血”老先生睁开全白的双眼 一脚踢翻火堆上冒泡的黄汤 草地上冒起白烟
长相怪异的越人袒露着伤痕累累的胸膛 以匕首为笔 在黑纸上切割着月牙状的文字
水族女人低声哼着俚语小调 用彩色马尾绣饰带和白得发亮的银珠装饰着蓝色的嫁衣 银珠以紧凑的形状排列成圈 与她横穿过耳垂上足寸宽的银栓一样 摇摇欲坠
杜若花丛中 几只黄腹山雀落在习得鸟语的小童腹部 谈笑风生
倒挂在月桂树上身体轻盈的东方精灵吹着芦笛 放任生长在山洞中的藤蔓在我脖子上一圈又一圈地缠绕
曲毕 精灵手指湖面 顷刻间 萤火虫聚集起来 随即把焦黑的炭块倒入温过的瓮中 汲来水 奉上前去
后来我才得知 那碳土烹成的琼浆玉露 芳名普洱 为茶
而我 听着箜篌弹奏的五声音律看着仙女的舞蹈 用精灵赠予我的 美玉色的墨汁 撰写着东方幻境的夜
与此同时 西方的太阳从落日之湾升起 依旧也没把我叫醒